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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留学生到总统顾问——六任美国总统顾问的传奇生涯


主讲:吴黎耀华女士(美国)
时间:2012年11月8日
地点:中大图书馆聚贤厅
记录并整理:图书馆 彭绮文
 

       非常荣幸来到我的母校与各位师长分享我在美国半个世纪的奋斗经验。
       我是1949年中大附中的校友,后来我到了台湾。我在广州住过一年,住在石牌的中大校园。非但我个人是中大校友,我的父亲与中大的创校校长孙中山先生有很深的渊源。我父亲是第三代印尼华侨,他非常崇拜孙中山先生,十几岁在印尼办国民党支部,当时印尼政府反对,父亲被印尼政府打得头破血流,父亲头上有与印尼政府冲突的伤痕。国父说我父亲爱国、忠党,很可贵,三次召见他,给他三个选择:第一,可以选择报考黄埔军校;第二,保送到美国留学;第三,那么忠党,可以回国到中央党部工作、学习。父亲决定回中央党部。我问父亲:怎么选择这样的路呀?父亲说:这样的路是对的,因为遇到你的母亲,也有了你。
      1984年,我与里根总统回国访华,我见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邓颖超、习仲勋元老,那次访华我印象很深,中国领导人的爱国、爱民,无私奉献,我对他们很敬仰,并非常怀念。
      我与大家分享我在美国教育界的五十年,有三个突破:第一个突破是我在研究所,经过两年,获得学位。我应聘洛杉矶图书馆,我是他们图书馆的第一个外国人。当时的移民政策是:在美国有学位的特殊人才,只要雇主帮忙申请,就可以在美国打工。因为我是第一个先例,在我之后的留学生都被雇用,在留学生中我成为先锋人物。第二,我打入洛杉矶联合校区,是美国最大的学区,以前不录用外国人,我是他们录用的第一个外国人,做图书馆长。第三个突破是打入全美国最大社区学院系统。两年制的大学,有多元的功能,一方面,培养专业大学生;第二部分是职业教育,可以拿医学等专业性职业的学位;第三部分是终身教育。美国目前推行的终身教育非常发达。在美国,学龄没有限制,从十八岁以上到八九十岁都可以进入社区学院,很多老先生、老太太进入我们社区学院修课,我自己也修过很多课,所以,社区学院系统是非常多元化、对社会很有利的系统,介乎社区和学院的桥梁,可以拿证书,完成训练可以找工作。我是社区大学系统第一位教第二外语英语系的教授,他们非常爱护我。
       我服务过六任总统:老布什、小布什、里根、福特、尼克松、卡特。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参加洛杉矶举办的太平洋节,这是每隔几年举办一次的亚洲人的节庆,有中国传统的文化表演。1960年我作为代表,在庆祝会上,见到副总统代表迈尔豪森总统,让我有机会认识以后的总统尼克松。当他知道我是留学生,他非常惊讶,对我讲鼓励的话,送我一支金笔,我对他和他太太的印象都非常好,他太太是中学老师,非常和蔼可亲。后来,我参加尼克松总统的竞选工作,因为当时我没有投票权,我帮助敲边鼓,做一些竞选工作。尼克松1960年竞选总统失败,1962年竞选州长也失败,1968年他东山再起,成功竞选总统。当时华府参政风气也比较蓬勃,我们可以参加主流社会的竞选活动。1969年我加入美国国籍,1970年我真正投入竞选工作,华府成立尼克松总统竞选委员会,自己有能力举办活动。1973年尼克松提名我做图书馆资讯学科委员,功能是作为总统顾问,收集有关这个领域的信息,委员到民间公听,收集意见,每年做一个报告,供国会做施政参考。委员会有十五个委员委员会有15个委员,任命程序为先由总统提名,参议院认可,每个任期为五年,并不与总统任期共进退。我服务的第一任总统是尼克松,接着是福特、卡特。虽然卡特是民主党,我是共和党,我于1976至1978年服务卡特两年。到1980年,里根总统上台。1986年重新任命我回到联邦图书馆资讯委员会做委员。
        尼克松任命我做委员是很有意义的。第一,我是最年轻的委员,当时三十多岁,其他委员都是六七十岁;第二,我是唯一的少数民族;第三,我是唯一的不是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外国留学生;第四,我可以代表全美最大的教育体系,我是从教育体系出来的,对委员会有重要意义。委员会提很多方案时,他们都尊重我的意见。
       另外我想提一下我在委员会的建树。我代表两大教育系统,并且是唯一的少数民族,我提两个建议:第一,少数族裔文化对我们建设国际资讯网有重要性;第二,所有学府图书馆在国际资讯网上的重大任务和重要性。根据两个主题,邀请专家讨论,做成两篇报告,这两篇报告是我们资讯委员会最漂亮的报告。
        小布什总统本来任命我做社会联邦学位的副部长,专管全国社会学院事务,但我必须搬到华盛顿,我在洛杉矶住了半个世纪,我不想离开洛杉矶,我就婉拒这个工作。后来,我又到另一个机构工作,只做颁发奖学金之类的事务,我在这个位置做了五年。
       除了与总统有渊源外,我与总统夫人们也有交往。1976年我为福特助选,组成一个委员会——亚裔妇女助选委员会,邀请福特总统的夫人出席华府助选大会,她是访问华府的第一位总统夫人,有七八百观众在广场欢迎她。自从福特夫人访问华府,华府的地位提高了很多。第二位访问华府的总统夫人是老布什的太太,她在图书馆,并参加图书馆的阅读,主办“Reading”活动,老布什夫人主办的活动是“Reading”,对小朋友阅读非常热心。她访问华府,是我和她的助手促成的。经过两位个第一夫人访问,华府的地位大大提高了。
      1987年,由于洛杉矶学院有9所校园十几万学生,每年经费6-10亿,而教育委员会是民选的。1987年教师工会敦促我出来竞选委员。当时七位委员没有一位亚裔,原来的委员会不顾教育,裁减教员,教工会希望有新人竞选,整顿洛杉矶学院,平衡预算。我们服务对象的人数有350万,但参加选举的只有25万,教委选举超过50%才当选,我以54%的票数当选,这是在竞选上的突破。我连任两次,每次四年。同一时间,我又受前任加州州长任命,成为全加州社会学院系统教委。地方教委是民选,州的教委是任命。加州社会大学系统,有72个系统,有110家校园,委员也有18位,有一位是学生委员。这些委员全是州长任命,州议会认可。当时的州长任命我做全州学位教委。洛杉矶市长任命我做妇权副主席,我在争取妇权方面也有建树。
       当我退休后,我还有音乐之梦。我创办美国音乐基金会,回到我管辖的大学,选修百老汇歌曲,制作两张唱片。这个基金会对有才华的年轻人有很大的鼓励作用。今年9月份,是基金会七周年筹款会,当场颁发奖金给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们也给募捐人、赞助人表演,他们也觉得基金会所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我的很多亲人、贵人、恩人都是帮我完成梦想的角色,从我开始收集资料,到出版我写的《做不完的美国梦》的八年时间里,很多师长、恩人已经过世。为了感激、纪念他们,我写这本书,将艰苦年代的经验与今天的年轻人分享,我们一出生就逃难,你们一出生什么都有,希望本书能对你们完成未来的梦想有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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