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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荷塘


传播学院李双庆
 
很长时间没去东湖了,想看下秋后湖的景象。今天终于得以成行,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一人穿过校园,来到东湖畔。说是东湖,其实更像个荷塘,湖面不大,一亩见方,又因夏日盛开着荷花,故称为荷塘也恰如其分。中大原有十几个湖的,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校园的四处,既可调节湿度,也给人灵秀之感。可惜的是大部分湖泊随着学校的发展而消失,原有的地方被填埋挪作他用,好在还保留了东湖等几个湖,只是希望它们不会在某一天也没了身影。
东湖有地利之便,坐落在学校东边的学生生活区,紧挨着熊得龙学生活动中心,人气较旺,在这样一个午后,更显得喧闹了。站在岸边,放眼湖面,竟不见荷的影子,让我有些惊诧,那夏日蓬蓬勃勃的一大片绿和红的花何去了?现在虽是秋日,但日头还暖,总会留下点红和绿吧?红和绿还是有的,只是不在湖的中间,细看之下,湖的边缘还有些绿的叶片和红的花苞,原来那是睡莲的身姿。可怜的是,湖中央原有的大片的荷连枯叶也未曾留下,全被人割去了身子,只剩点枝干的头孤零零地露在水面,浮着些残梦。春去了,夏走了,想在秋日里“留得残荷听雨声”,也是不可能的了,连荷叶都没了,更何况这是个少雨的季节,无论是湿气和诗意都是难寻的了。
朱自清是幸运的,在那样一个月夜,走在荷塘畔,用神来之笔,写下了《荷塘月色》的千古名篇。大师季羡林也曾走过朱自清所描写的荷塘,也和荷花有着不解之缘,他还写了《清塘荷韵》一文,文笔虽不如朱自清的优美,倒也朴实真挚,颇有荷韵。可贵的是,朱自清只是个看客,借别人种的荷花来养自己的眼和心,而季老则是自己亲手种荷的。他所在的楼前有清塘数亩,原是有些荷花的残影,只是后来不见了踪迹。出于对荷的爱恋,他托人从湖北带来了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季老用铁锤在莲子上砸开了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淤泥里,然后他就把五六颗敲碎的莲子投入湖中,开始了惴惴不安等待的日子。不想,这一等就是三年,才见得投莲子的地方有几个圆圆的绿叶冒出水面,直到第四年荷叶才蔓延得遮蔽了整个荷塘,荷花也接踵而至,有了满塘的荷香。季老最为自得的是,据了解荷花的行家说,自己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它池塘里的,都不一样。其它地方的荷花,颜色浅红;而他这里的荷花,不但红色浓,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复瓣。季老也因此把自己亲手种的荷称之为“季荷”,这也算是大师留给世人的一段佳话吧。
在这样一个午后的荷塘边,想起朱自清和季羡林,还有他们眼中和笔下的荷花,心中升起的满是对荷花的爱恋之意,尽管这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这样也好,不必独想着荷花,也可享用下眼前其他的景象。午后的阳光正好,暖暖的,我也闲坐在一张椅上,看着周围的人。旁边有几个童子或在垂钓,或在浅水的塘里摸着鱼虾,远处还有两三个大胆的玩童在水中划着一只小船。儿童欢笑的场景把我拉回了我的童年和故乡。在家乡的小山后面,有一个好大的湖,游人可在那里划船、钓鱼和游泳。最喜人的是,每当盛夏,水面上满是绿的荷和红的花,灿烂得令人心惊。我原以为荷花是生在南国的,不曾想在故乡也生长的这般娇艳,也不知晓荷花还有莲花、芙蕖、水芝、水芙蓉、莲和菡萏的别名。我们一边在课堂上朗诵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一边私下里戏唱着:“荷花本是六月开,看人日记不应该”。童年的乐趣已久远了,现在的北国已是冬季了,荷花即便还没残败了,怕也被雪埋没了,而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又快年末和冬至了,有些怀旧和思乡,还是写下这样一首思乡曲:在故乡,我们向往远方,在远方,我们回望故乡。在故乡和远方之间,我们走完一生的时光!
 
作者:李庆双
201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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