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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忆文超先生


       2009年1月14日晚,我做了一个梦。
       我被一个拂尘引领,来到一个殿堂,执领拂尘的人我始终无法看清。然后,拂尘隐退。我打量殿堂的设置,四周寒气笼罩,每一面墙上都插着很多竹子和松柏,墙上还挂着用白纸毛笔书写的横额。我站在殿堂的大厅等候,这时进来几个年轻人,他们都穿蓝色裤子白衬衣,他们的脸是青色的,没有青年人的红润。后来,又进来一个中年人,他告诉我,我要见的人在殿堂里面。于是,他把我领进去。我来到一座有两层楼的礼堂,礼堂正在进行演讲集会,坐满了青年学生,在座无论男女一律穿蓝裤子白衬衣。台上的人演讲完毕,人们兴奋地站起来,欢呼、喝彩、鼓掌。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我听不到一点声音。我很纳闷。这时,刚才在台上演讲的人走向我,对我说:跟我来吧。我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定神想了一下,那不是程文超老师吗?他比以前胖了点。我跟着程老师来到一间办公室,我们隔着一张大书桌,面对面坐下。程老师展开他面前的宣纸,一边书写,一边和我谈话。他身后是起伏的群山,并有雾霭,我身后是一面墙,我和他身边都放着很多墨宝。程老师开始说话了,他说:你要有所成就,就要准备吃苦。程老师生前很有成就,并且过得很苦,一听说他叫我吃苦,我吓得膝盖弯都软了,我直想说:老师,我不敢做这样的梦。还没等我回话,程老师继续说:你不要为某某同学写书评了,你写不好。某某同学我很了解。她的文章我大多都读过,她出了一本书,我几天前才决定为之写书评,程老师为什么不让我写?程老师接着谈第三个问题:学校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关注中文系?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于是,我看看坐在我右前方的校领导,校领导冲着我笑,似乎在反问:你说呢?程老师接着说第四个问题:你到了新单位,还要关注中文系。程老师说完,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倏然不见了。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再次找到他,可是怎么都找不着。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刚才是做梦,我梦见程文超老师。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看看程老师是几点回去的。可是,我的眼皮和四肢都很沉重,我无法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听闻鸡叫,夜的黑暗渐渐隐退,天色渐变得微白,我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一看表,是凌晨4:50分。在这一刻,程老师回到群山之中了。
       几天后,我把梦会程老师一事告知程师母,并向程师母请教:为何程老师不让我为某某同学写书评?程师母说:某某同学是文超老师生前非常喜欢的学生,文超老师怕我写不好,他要亲自写。听程师母这么一说,我倒不能相让。于是,为了写好书评,我一字一句地读原著,一段段地做笔记。在书评写成后,我送给现当代文学的一些专家审阅,得到的评价是:文章写得实在。这也算对文超老师有交代了。我再向程师母请教第二个问题:我是在文超老师去世后才离开中文系,到学校图书馆工作,为何老师叮嘱我,到了新单位,仍然要关注中文系?程师母说:程老师生前很热爱中文系,一直都舍不得离开中文系。他希望自己的学生也一如既往地热爱、关心、支持这个集体。
       听了程师母释梦,我很自然想起文超老师生前的一些往事。1997-1999年,我读中山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班,有幸系统地听程老师的讲课,每次程老师上课,课室都坐满学生。程老师气沉丹田,他把枯燥的理论和文艺批评具体实践相结合,娓娓道来,讲得引人入胜,听得我们经常忘记做笔记。程老师给研究生班上课结束后,就布置我们看一批参考书和写论文。我把要求读的参考书都看了,认真做笔记,写论文也尽心思。在成绩公布之前,程老师专门来到中文系资料室告诉我,他仔细看了我的作业,写得很认真,他给我优秀。在我读完中文系研究生后,程老师的健康就每况愈下。而他在多次因病重入医院治疗前,还帮助我负责的中文系资料室到书店选购学生要阅读的图书,其殷切之心,令人感怀至今。
          程老师不但在学业上鼓励我,而且很支持我的工作。在1994年,程老师刚到中山大学中文系工作,了解到我为中文系的老师做文摘和外国文学资料的编译工作时,他鼓励我:这项工作要坚持,并且要坚持十年以上。没想到,程老师那么认真,在离开我们四年之后,仍然在梦中提醒我。
          程老师,您放心吧,我会牢记您的叮嘱的。

彭绮文 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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